第二百六十章 不见他(1/1)

无论开多慢,苏素凝孤单的身影仍然从倒镜消失了,那一刻,张少楠发觉眼角湿了一片。

回到家,张少楠把晚上所有发生的、可以让苏决然知道的通通告诉了苏决然。原以为苏决然会惊讶,甚至惊喜,结果什么都没有,苏决然异常平静,甚至说毫不关心,只是随便哦了声。苏决然在思念郭晓婷,思念到除此之外别的什么事都莫不关心,都觉得不重要,除了郭晓婷,一切都不重要。

“下星期陪你去香港。”张少楠也想郭晓婷,更多的是担心。

“好。”苏决然去冰箱翻出两瓶啤酒,把其中一瓶递给张少楠说,“干了!”说完,打开,一口干完,把空罐子扔进垃圾桶,返回房间,怦地关上门。

张少楠很想帮苏决然,可惜没资格,不知道怎么帮,连提出的资格都没有,郭局长甚至不见他。

第二天,张少楠忙的很,大早上到苏家,和苏妙忠一起到云华集团总部参加关于黄泥岗计划的会议,把工作分派下去,以最快速度启动项目。散会离开,张少楠又和苏妙忠到了苏乔,苏素凝正式把苏乔转给张少楠,签名做实时虽然苏素凝表现很爽快,张少楠还是从她眼里看见浓厚的不舍,那是感情,对她一手一脚建立起来的苏乔的感情。

签完,张少楠没有逗留,虽然很想留下和苏素凝聊聊,但苏妙忠要带着他离开,把他带到一个高级俱乐部,入会费都要好几百万那种。

在俱乐部里,张少楠见到两个五十多岁的男人,一个西装头,一个平头。苏妙忠给张少楠介绍,单单介绍名字,而且还是代号,西装头叫马丁,平头叫岩石。完了,苏妙忠把张少楠留下,他自己一个人走了……

马丁和岩石把张少楠带进休息室,问许多乱七八糟的问题。那些问题看似简单平常,其实很考究脑筋,张少楠的回答让他们不太满意。最后马丁让人推进一个跑步机,把速度调很快,让张少楠在上面跑,张少楠身体状态近来不好,几乎没累死。

跑完,马丁和岩石带张少楠去游泳馆,一百米,让张少楠用可以完成的最快速度来回游一遍,马丁拿着计时器在傍边看。张少楠不明白那两个家伙具体想要怎么样,跑完步又游泳,不过他游了,游完累的狗一样,马丁却没有给他任何的休息时间,立刻到另一个水池,跳水池,上了最高一块跳板,让张少楠往下跳,张少楠犹豫了很久不敢跳,最后被岩石一脚把他踢了下去……

回到休息室,岩石对张少楠说:“智力,糟糕。毅力,糟糕。胆识,糟糕。体能,糟糕。”

张少楠很无语,有那么糟糕吗?

“不服气?”马丁说,“回答问题的时候你思考方向只有一个,不全面。跑步,看见速度快就丢了信心,毅力差。跳水,明知道死不了还犹豫,没胆识。体能不用说,游的时间比七十岁老头快不了几秒。”

张少楠继续无语。

“不过没糟糕透,有上升空间。”马丁掏出一张卡片给张少楠,“每周一、周三、周五早上六点前到这个地址报到,不要迟到,不能带外人,什么都不要问。”

张少楠觉得奇怪,马丁那么会看人?他只是心里有疑问,并没有过多表现出来,那都足以让他发现?不简单啊!

岩石说:“你可以走了!”

张少楠离开了俱乐部,带着疑问,带着疲劳,刚刚的考验简直就是折磨。而且,张少楠觉得马丁有点儿武断,还让他一星期去三天,什么意思?继续折磨?苏妙忠也太奇怪了吧?或者那是一种培训?

回到车里,张少楠休息了很久才走,去米素素的咖啡厅。

还是那个包间,米素素已经煮好咖啡等张少楠,她说:“出乎意料,想不相信你都不行了!”

“我说过,我没骗你,素姨。”

米素素笑:“呵呵,你还叫素姨?我都不敢当了!”

“我会一直把你当素姨,可能听着有点假,无论你如何看我,因为你帮过我,所以我不会害你,如果我害你,肯定是你想多了!”

米素素碰了一下张少楠的咖啡杯:“但愿你说的是真话。”

“那,是不是代表我们合作了?”

“可以这么说。”

“行,三天之内我要钱,一亿。”

米素素有所犹豫:“三天……”

“有问题?”张少楠知道她犹豫,三天内筹一亿是有难度,不过那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,他只需要考虑他需要钱,三天之内就需要。他昨晚已经给过钱风平电话,只要三亿五千万前期资金就可以搞定皇冠,一定要快,在龙铭天反应过来行动之前搞定,否则会很麻烦。

“应该没问题。”

“素姨,我需要确切的、肯定的答案,你能给到我对吗?”

“当然。”米素素皱了皱眉,因为张少楠的语气,张少楠跟她说话的语气变了,因为张少楠想通了,不能对每个人都拿出真心,要藏着掖着不让别人看清楚,更不能让人猜到。

离开咖啡厅,张少楠去见李昌,和李昌一起吃饭。皇冠之所以那么便宜,有一半是李昌的功劳。当然,张少楠找李昌不单单只是这个事情,张少楠上次和他聊了半个小时电话,让他去租借别的工厂的生产线生产欧洲需要的货,这件事冷面菩萨不知道,何巧巧知道,还有曹泰。张少楠让曹泰帮李昌,他们办事能力不错,在温州租了一个几乎要倒闭的工厂,顺利生产。

商量好,张少楠回了家,睡的迷迷糊糊,被电话吵醒了,梅玲玲的电话,她说她忙死了,他不在,苏决然干什么乱什么,她快要疯了!张少楠只能表示遗憾,并且一星期内给梅玲玲解决问题,梅玲玲不干,说顶不住一个星期,只能支持三天。张少楠没办法,三天肯定不行,最后费了好几斤唾沫才把梅玲玲劝服,谈好的条件是五天。

张少楠一整天没再出门,等马宁燕回来做饭,吃完睡睡,因为第二天就是星期五,得五点起床才可以六点前赶去名片上的地址。郁闷的是,换衣服时张少楠忘了把名片拿出来,马宁燕把衣服洗了,最后结果是不知道地址,张少楠只能硬着头皮给苏妙忠打电话,苏妙忠整整骂了三分钟才给了马丁的号码。

去到马丁给的地址,一座很旧的大夏,旧到外墙已经严重脱落,但可以看出来大夏曾经风光过,在很久之前大概还是标致性的建筑物。

上了八层,站在一个房间门外,按门铃,一个很破的门铃,门开了,马丁对张少楠笑:“你迟到了!”

“对不起。”

“少废话。”里面的岩石说,张少楠没看见他,只是传出来他的声音,“下去重新上来,走楼梯,走两遍,你有十五分钟,再迟到再跑一遍,直到不迟到。”

马丁还是笑,奸笑:“去吧!”

张少楠立刻跑,十五分钟跑两遍,不知道能不能完成,如果不跑,只能走,敢走吗?走了,苏妙忠要杀了他,而且那真是他的问题,犯了错误应该得到的惩罚。

张少楠很努力在跑,下去速度很快,上来慢了,但还可以接受。跑完一转,用去五分钟,张少楠觉得时间充足,可是跑第二遍感觉很吃力,上了两层就开始想吐,肚子痛,幸好最终张少楠没有迟到。

进了那个房子,很大却很普通的一个房子,有几百个平方,两头是房间,共四个,中间是一张很长的四方桌,能坐二三十个人,每个座位都有茶杯,好像是开会用的。张少楠很郁闷,现在开会都派矿泉水了,用什么茶杯?还是陶瓷茶杯。

房子大门左边是个大大的关二哥像,岩石让张少楠上香拜一拜,要跪下,张少楠稍微犹豫了一下,岩石就踢张少楠,直接把张少楠踢跪下。

拜完,张少楠想坐,可没机会,因为看见一个女人,四十多岁,戴着一副眼镜。她的神情非常吓人,给人一种绝对冷漠的感觉,仿佛在她眼里张少楠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条狗,不,连狗都不如,大概只是一块没感知的石头。最恐怖的是,她对张少楠说的第一句话是:“脱衣服。”声音还是冰冷冰冷的。

“脱衣服?”张少楠以为自己听错。

“怎么?没听清楚?你耳朵不灵活吗?赶紧,别磨蹭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她没说话,瞪着张少楠。

张少楠看岩石,然后看马丁,他们都脸无表情。

没有商量的余地,张少楠只能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剩一条底裤,挺胸收腹站着,看着他们。张少楠发现了,看到他满身的伤疤,岩石和马丁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的意味。

那个女人说:“脱完。”

“底裤也要?”

张少楠犹豫了,脱别的已经很为难,脱光,当着两个老男人,一个老女人的面,好意思吗?可是权衡过后张少楠也没有别的选择,没有不脱的资本。

终于,张少楠脱光了,那个女人很满意的说:“行了,赶紧穿回,下次继续脱,直到你脸不红、不紧张为止。”

张少楠那个无奈,什么培训?下次还要脱?折磨完身体,还折磨心理啊?

那个女人冷冷道:“你好像有点不满啊,告诉你,如果不是苏先生开口,你死了我都不看你一眼。”

张少楠笑了笑,苦笑。

那个女人哼了一声后进了一个房间,然后马丁进了另一个房间,剩下最触摸不透喜怒哀乐的岩石,他看了张少楠几分钟,最后带张少楠进了一个房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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